·临床研究·

孕妇特质应对方式与睡眠质量的关联性研究

王 涛1,2, 曹志娟3, 李 觉1,2

(1. 同济大学医学院,上海 200331; 2. 同济大学附属安亭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预防保健科,上海 201805; 3. 同济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上海 201204)

【摘要】 目的 探究孕妇特质应对方式和睡眠质量的现状及两者间的关联性。方法 采用横断面研究设计,在2018年12月1日—2019年6月30日期间招募同济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建档产检的孕妇309名,通过自设问卷收集研究对象的一般人口学资料,用国际量表评估孕妇的睡眠质量及特质应对方式。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孕妇特质应对与睡眠质量之间的关联性。结果 研究纳入孕妇308名,根据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研究对象的得分为5.77±2.93,其中睡眠质量差(PSQI>5)的孕妇共140名(45.5%),在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实际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紊乱、睡眠药物使用和日间功能障碍7个维度上存在特定睡眠问题的人数分别有66(21.4%)、102(33.1%)、33(10.7%)、44(14.3%)、60(19.5%)、1(0.3%)、102(33.1%)。睡眠质量的7个维度中主观睡眠质量(1.07±0.67)、入睡时间(1.23±0.84)、睡眠紊乱(1.13±0.55)、日间功能障碍(1.37±0.83)4个维度的平均分均>1。积极应对与PSQI得分、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紊乱和日间功能障碍具有相关性,消极应对与PSQI得分、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紊乱和日间功能障碍具有相关性。结论 妊娠期妇女的睡眠质量与特质应对之间存在关联性,且积极的应对方式有助于孕妇睡眠质量的提高。

【关键词】 睡眠质量; 特质应对方式; 妊娠期妇女

睡眠对于情绪、身体和认知健康至关重要[1],目前人们面临的睡眠问题日益严重,已成为一个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妊娠期作为女性一段较为特殊的生理时期,出现睡眠障碍的现象更为普遍[2-3]。一项关于孕妇睡眠质量的Meta分析显示,孕期睡眠障碍的发生率为45.7%[4]。西班牙的一项研究显示,孕妇在孕晚期的睡眠问题更为严重,高达63.7%的孕妇存在睡眠障碍[5]。我国的一项研究也表明有60%的孕妇每周至少有三晚失眠[6]

睡眠障碍会增加孕妇患先兆子痫和妊娠糖尿病的风险[7],妊娠期睡眠质量差也是产前和产后抑郁症的一个潜在危险因素[8-9]。此外,睡眠障碍还与大于胎龄儿、胎儿生长受限、早产、剖宫产和产程延长等不良妊娠结局有关[7,10-13]。因此,改善孕妇的睡眠质量对母婴健康促进至关重要。

既往的研究显示,应对方式是个体特有的惯性行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孕妇短时间内的心理健康,它会使个体在面对生活事件时产生心理和生理性的变化,进而影响睡眠质量[14]。然而,目前未有探索孕妇睡眠质量与特质应对之间关系的研究证据,因此本文旨在探究孕妇睡眠质量、特质应对方式的现状及其相关性,从而为改善与孕妇睡眠相关的不良妊娠结局提供科学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招募2018年12月1日—2019年6月30日期间在同济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建档产检的孕妇作为研究对象,同意参加该项研究并可正常参与交流沟通者随即纳入本次研究调查中。该项研究通过了同济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的伦理审批(KS201822),并且所有入组的调查对象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本研究在此基础上共招募了309名孕妇参与调查,因调查信息不全面剔除1名孕妇后,最终有308(99.67%)名孕妇纳入此次研究。

1.2 资料收集

本研究由经过培训的医护工作人员采用自设的问卷及国际量表通过问卷星开展调查,调查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内容。(1) 一般资料: 社会人口学资料(民族、婚姻状况、教育程度、职业类别、工作学习情况、家庭年收入和自觉家庭经济状况)及孕期阶段;(2) 睡眠质量: 通过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对孕妇的睡眠质量进行评定。PSQI量表由Buysse等[15]于1988年编制,从7个维度(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实际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紊乱、睡眠药物使用和日间功能障碍)对孕妇睡眠质量进行评价,每个维度03分,总分021分,得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差,总分>5分则认为睡眠质量差,各维度得分>1分则认为在该维度存在特定的睡眠问题;(3) 特质应对方式: 通过特质应对问卷(coping styles questionnaire, CSQ)对孕妇自身调节能力进行评估。CSQ问卷由姜乾金等[16]于1999年编制,分为积极应对(PC)与消极应对(NC)两个维度,各包含10个项目,每个项目15分,分维度计总分,PC或NC的分值越高说明研究对象更倾向于选择积极或者消极的应对方式。

1.3 统计学处理

本研究中的全部统计分析均通过Stata/SE 15.1完成。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均值±标准差表示。一般资料的差异性检验采取χ2检验或Fisher’s精确概率法检验,单向有序资料计数资料差异性检验使用趋势χ2检验,PSQI及各维度与特质应对方式得分情况之间的差异性检验采用t检验。根据PSQI得分是否>5、各维度得分是否>1将其转换为二分类变量,与特质应对得分之间的关联以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计算调整前后OR值及95%CI,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由于只有1位调查对象在催眠药物使用的维度上存在睡眠问题,因此在催眠药物使用维度上不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

2 结 果

2.1 调查对象的一般状况

本次研究纳入研究分析孕妇308位,处于孕早、中、晚期的孕妇分别有19例(6.2%)、264例(85.7%)和25例(8.1%)。一般资料见表1。根据PSQI总分是否>5将研究对象分为睡眠质量差与睡眠质量好两组,对两组进行差异性检验,两组在一般资料上差异不存在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调查对象基本特征及睡眠质量得分比较
Tab.1 Comparison of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sleep quality scores of participants (n=308)

基本特征n(%)睡眠质量a差(n=140)好(n=168)χ2P民族0.0200.889 汉族301(97.7)137(97.9)164(97.6) 其他7(2.3)3(2.1)4(2.4)婚姻状况—1.000 已婚307(99.7)140(100.0)167(99.4) 离婚1(0.3)0(0.0)1(0.6)教育程度0.8180.366 初中4(1.3)1(0.7)3(1.8) 高中/中专16(5.2)9(6.4)7(4.2) 大专72(23.4)33(23.6)39(23.2) 大学151(49.0)73(52.1)78(46.4) 硕士及以上65(21.1)24(17.1)41(24.4)职业类别6.9780.323 各单位、企业、组织负责人28(9.1)12(8.6)16(9.5) 专业技术人员93(30.2)41(29.3)52(31.0) 办事人员与有关人员33(10.7)14(10.0)19(11.3) 商业、服务业人员71(23.1)39(27.9)32(19.0)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2(0.6)1(0.7)1(0.6) 无业25(8.1)14(10.0)11(6.5) 其他从业人员56(18.2)19(13.6)37(22.0)工作学习状况b1.7800.182 是229(74.4)99(70.7)130(77.4) 否79(25.6)41(29.3)38(22.6)家庭年收入/万元1.1060.293 <1032(10.4)19(13.6)13(7.7) 10~2096(31.2)39(27.9)57(33.9) 20~3075(24.4)35(25.0)40(23.8) 30~4049(15.9)25(17.9)24(14.3) 40~5023(7.5)12(8.6)11(6.6) >5033(10.7)10(7.1)23(13.7)自觉家庭经济状况0.8490.357 很差5(1.6)3(2.1)2(1.2) 差21(6.8)9(6.4)12(7.1) 一般263(85.4)122(87.1)141(83.9) 较好19(6.2)6(4.3)13(7.7)孕期阶段0.6810.409 早期19(6.2)9(6.4)10(6.0) 中期264(85.7)122(87.1)142(84.5) 晚期25(8.1)9(6.4)16(9.5)

a睡眠质量基于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进行评估,PSQI得分>5表示睡眠质量差,PSQI得分≤5表示睡眠质量好;b指调查时是否仍在工作或学习

2.2 调查对象的PSQI及各维度和特质应对得分情况

根据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研究对象的PSQI得分为5.77±2.93,其中睡眠质量差(PSQI>5)的孕妇共140名(45.5%)。在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实际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紊乱、睡眠药物使用和日间功能障碍7个维度上存在特定睡眠问题的人数分别有66(21.4%)、102(33.1%)、33(10.7%)、44(14.3%)、60(19.5%)、1(0.3%)、102(33.1%)。睡眠质量的7个维度中主观睡眠质量(1.07±0.67)、入睡时间(1.23±0.84)、睡眠紊乱(1.13±0.55)、日间功能障碍(1.37±0.83)4个维度的平均分均>1。根据睡眠质量的好坏和是否存在特定睡眠问题将调查对象分为两组,对两组间PSQI及各维度和特质应对得分进行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2。

表2 调查对象的PSQI得分及各维度得分与特质应对情况a
Tab.2 The scores of PSQI and various dimensions of participants and their trait coping styles

类别阳性b阴性bn(%)x±sn(%)x±s合计tPPSQI得分140(45.5)8.30±2.32168(54.5)3.67±1.235.77±2.9322.372<0.05主观睡眠质量66(21.4)2.12±0.33242(78.6)0.79±0.411.07±0.6724.286<0.05入睡时间102(33.1)2.25±0.44206(66.9)0.73±0.451.23±0.8428.104<0.05实际睡眠时间33(10.7)2.09±0.29275(89.3)0.23±0.420.43±0.7124.725<0.05睡眠效率44(14.3)2.45±0.50264(85.7)0.21±0.410.53±0.8932.459<0.05睡眠紊乱60(19.5)2.07±0.25248(80.5)0.90±0.301.13±0.5527.943<0.05催眠药物使用1(0.3)3307(99.7)0.00±0.060.01±0.18/c/c日间功能障碍102(33.1)2.40±0.49206(66.9)0.86±0.351.37±0.8331.670<0.05积极应对得分140(45.5)30.39±7.53168(54.5)33.60±7.1532.14±7.49-3.830<0.05消极应对得分140(45.5)26.35±6.10168(54.5)23.46±6.2324.78±6.334.029<0.05

aPSQI得分及各维度得分均基于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进行计算,积极应对得分和消极应对得分基于特质应对问卷进行计算;b在PSQI、积极应对得分、消极应对得分3个类别中阳性和阴性分别对应睡眠质量差和睡眠质量好,在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实际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紊乱、催眠药物使用、日间功能障碍7个类别中阳性和阴性分别代表存在特定的睡眠问题和不存在特定的睡眠问题;c由于只有1位调查对象在催眠药物使用的维度上存在问题,因此在催眠药物使用维度上不进行相关分析

2.3 调查对象的睡眠质量与特质应对的相关性

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方式与PSQI得分、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紊乱和日间功能障碍具有相关性。在调整了民族、婚姻状况、教育程度、职业类别、工作学习状况、家庭年收入、自觉家庭经济状况、孕期阶段8个因素后这种关联依然存在。积极应对方式与睡眠时间之间具有相关性,但在调整了上述8个因素后这种关联消失。消极应对与睡眠时间、睡眠效率之间没有相关性。调整前后的OR值及95%CI见图1。

图1 调查对象PSQI得分及各维度得分与特质应对方式的相关性分析(n=308)
Fig.1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the scores of PSQI and various dimensions of participants and trait coping styles(n=308)

PSQI得分及各维度得分均基于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进行计算,积极应对得分和消极应对得分基于特质应对问卷进行计算;PSQI得分及各维度得分与特质应对的相关性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Model 1: 未经调整的模型;Model 2: 调整了民族、婚姻状况、教育程度、职业类别、工作学习状况、家庭年收入、自觉家庭经济状况和孕期8个因素后的模型

3 讨 论

本次研究中,调查对象睡眠障碍(PSQI>5)的发生率为45.5%,与国内外相关研究结果基本一致[17-18]。在评价睡眠质量的7个维度中日间功能障碍平均分最高,说明调查对象中主要面临的睡眠问题为日间功能障碍;催眠药物使用平均分最低,可能与孕妇在怀孕期间谨慎使用药物有关。该研究结果提示我们可以通过解决孕妇的日间功能障碍来尽可能地提高孕妇的睡眠质量,从而使孕妇养成健康的睡眠模式。

根据现有研究结果,影响孕妇睡眠质量的因素分为三类: 人口社会学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社会因素[19]。特质应对方式属于心理社会因素,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为积极应对方式,如寻求帮助和获得社会支持;另一种为消极应对方式,如回避、逃避和疏远[20]。积极应对可以促进身心健康,可以帮助孕妇预防一些精神障碍,包括焦虑、抑郁等[21],而消极应对则被视为一些异常行为的潜在因素[22],有研究调查显示采取消极应对方式的孕妇更容易患围产期抑郁障碍[23]。在本次研究中,基于CSQ得出的积极应对得分为32.14±7.49,消极应对得分为24.78±6.33,均高于健康者的全国常模[16]。经检验,调查对象的积极应对得分、消极应对得分与全国常模相比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该项研究结果显示与健康人群相比,妊娠后孕妇的应对方式发生了改变,说明孕妇在面临重大应激事件时所应对的方式更偏积极或者消极,即与普通健康人群相比采取的应对方式更为极端。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积极应对方式与PSQI得分呈负相关,与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紊乱和日间功能障碍4个维度得分呈负相关;消极应对方式与PSQI得分呈正相关,与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紊乱和日间功能障碍这4个维度得分呈正相关。这说明,积极和消极的应对方式可以通过影响孕妇的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长、睡眠效率、睡眠紊乱及日间功能障碍4个方面影响孕妇的睡眠质量,且越是采用积极的应对方式睡眠质量越好,越是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睡眠质量越差。积极的应对方式是睡眠质量的保护因素,消极的应对方式是睡眠质量的危险因素,这也在多项研究中得到证明。一项在青少年中展开的研究显示消极的生活事件和消极的应对方式与睡眠质量差的发生率增加有关,而积极的应对方式与睡眠质量差的发生率降低有关[14]。另一项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流行期间的研究显示,表现出积极应对行为的女性与其他女性相比,睡眠质量和能量水平的负面变化也较少,尤其是在孕妇中更为明显[24]。本次研究与上述两项研究得出的结论相似,即PSQI得分与积极应对方式呈负相关;与消极应对方式呈正相关。唐静等[19]指出孕妇可以通过自我调节情绪,采取积极态度,减少不良情绪可以改善睡眠质量。因此建议孕妇应当保持积极的心态,以乐观的态度应对生活的事件,以减少负面情绪对睡眠质量带来的影响。

目前针对孕产妇焦虑抑郁等常见心理问题有较多的研究,但是针对应对方式的研究较少,本研究首次对妊娠期妇女的特质应对方式与睡眠质量进行了相关性分析,研究结果可以为孕妇特质应对方式与睡眠质量的关系提供科学证据,为妊娠期妇女睡眠指导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在实际应用中可关注孕妇的正向情绪及应对方式对睡眠质量的影响。

然而,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研究为一项横断面调查研究,无法明确孕妇睡眠质量与应对方式的因果关联。其次,本研究在调查过程中受到问卷篇幅限制未能采集孕妇在孕期的运动、饮食等可能影响睡眠的因素;目前也未对生物样本开展相关实验室指标检测,因此在进行影响因素分析时无法对这些因素进行控制。此外,本研究的研究对象是基于医院的孕妇人群,受到医院水平以及孕妇个人参与本研究意愿的影响,可能存在一定的选择偏倚。

综上所述,本次研究结果显示妊娠期妇女的睡眠质量与特质应对之间存在关联性,且积极的应对方式有助于孕妇睡眠质量的提高。建议对孕妇的睡眠质量进行评估监测,并利用网络构建宣教平台,提高孕妇自我情绪管理意识和水平,在妊娠期间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应对生活事件。建议在将来的调查中纳入更多影响孕妇睡眠质量的因素以及不良妊娠结局的信息,进一步探索孕妇睡眠质量、特质应对、不良妊娠结局之间的相关性。

【参考文献】

[1] HIRSHKOWITZ M, WHITON K, ALBERT S M, et al. National Sleep Foundation’s sleep time duration recommendations: methodology and results summary[J]. Sleep Health, 2015,1(1): 40-43.

[2] MINDELL J A, COOK R A, NIKOLOVSKI J. Sleep patterns and sleep disturbances across pregnancy[J]. Sleep Med, 2015,16(4): 483-488.

[3] CHEN S J, SHI L, BAO Y P, et al. Prevalence of restless legs syndrome during pregnancy: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Sleep Med Rev, 2018,40: 43-54.

[4] SEDOV I D, CAMERON E E, MADIGAN S, et al. Sleep quality during pregnancy: a meta-analysis[J]. Sleep Med Rev, 2018,38: 168-176.

[5] ROMN-GLVEZ R M, AMEZCUA-PRIETO C, SALCEDO-BELLIDO I, et al.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insomnia in pregnancy: 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J]. Eur J Obstet Gynecol Reprod Biol, 2018,221: 70-75.

[6] WANG W J, HOU C L, JIANG Y P, et al. Prevalence and associated risk factors of insomnia among pregnant women in China[J]. Compr Psychiatry, 2020,98: 152168.

[7] AUGUST E M, SALIHU H M, BIROSCAK B J, et al. Systematic review on sleep disorders and obstetric outcomes: scope of current knowledge[J]. Am J Perinatol, 2013,30(4): 323-334.

[8] TOMFOHR L M, BULIGA E, LETOURNEAU N L, et al. Trajectories of sleep quality and associations with mood during the perinatal period[J]. Sleep, 2015,38(8): 1237-1245.

[9] SKOUTERIS H, GERMANO C, WERTHEIM E H, et al. Sleep quality and depression during pregnancy: a prospective study[J]. J Sleep Res, 2008,17(2): 217-220.

[10] NAGHI I, KEYPOUR F, AHARI S B, et al. Sleep disturbance in late pregnancy and type and duration of labour[J]. J Obstet Gynaecol, 2011,31(6): 489-491.

[11] LU Q D, ZHANG X Y, WANG Y H, et al. Sleep disturbances during pregnancy and adverse maternal and fetal outcom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Sleep Med Rev, 2021,58: 101436.

[12] WARLAND J, DORRIAN J, MORRISON J L, et al. Maternal sleep during pregnancy and poor fetal outcomes: a scoping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with meta-analysis[J]. Sleep Med Rev, 2018,41: 197-219.

[13] 桂玉燕,史慧静,肖喜荣.学期睡眠与子代出生体质量相关性的研究进展[J].中国临床医学,2023,30(1): 137-142.

[14] REN Z, ZHANG X M, SHEN Y, et al. Associations of negative life events and coping styles with sleep quality among Chinese adolescents: a cross-sectional study[J]. Environ Health Prev Med, 2021,26(1): 85.

[15] BUYSSE D J, REYNOLDS C F 3rd, MONK T H, et al. 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a new instrument for psychiatric practice and research[J]. Psychiatry Res, 1989,28(2): 193-213.

[16] 姜乾金,祝一虹.特质应对问卷的进一步探讨[J].中国行为医学科学,1999,8(3): 9-11.

[17] ZHONG W X, ZHAO A, LAN H L, et al. Sleep quality, antepartum depression and self-harm thoughts in pregnant Chinese women[J]. J Affect Disord, 2023,327: 292-298.

[18] SALARI N, DARVISHI N, KHALEDI-PAVEH B, et al.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prevalence of insomnia in the third trimester of pregnancy[J]. BMC Pregnancy Childbirth, 2021,21(1): 284.

[19] 唐静,卢琼芳,丘驰,等.孕妇睡眠质量的研究进展[J].现代临床医学,2021,47(4): 275-278.

[20] YANG T Y, LIU J B, ZHANG Y R, et al. Coping style predicts sense of security and medi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istic traits and social anxiety: moderation by a polymorphism of the FKBP5 gene[J]. Behav Brain Res, 2021,404: 113142.

[21] REN J H, JIANG X L, YAO J R, et al. Depression, social support, and coping styles among pregnant women after the Lushan earthquake in Ya’an, China[J]. PLoS One, 2015,10(8): e0135809.

[22] SEIFFGE-KRENKE I. Causal links between stressful events, coping style, and adolescent symptomatology[J]. J Adolesc, 2000,23(6): 675-691.

[23] 胡海萍,王志豪,张琳,等.基于产前社会心理因素的妊娠晚期围产期抑郁障碍的预测研究[J].同济大学学报(医学版),2022,43(5): 658-665.

[24] WERCHAN D M, HENDRIX C L, ABLOW J C, et al. Behavioral coping phenotypes and associated psychosocial outcomes of pregnant and postpartum women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J]. Sci Rep, 2022,12(1): 1209.

Association between sleep quality and trait coping styles in pregnant women

WANG Tao1,2, CAO Zhijuan3, LI Jue1,2

(1. School of Medicine,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331, China; 2. Department of Preventive Medicine, Anti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School of Medicine,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1805, China; 3. Department of Clinical research center, Shanghai First Maternity and Infant Hospital, School of Medicine,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1204,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association of sleep quality and trait coping styles in pregnant women. Methods A cross-sectional study was conducted among 309 pregnant women who were registered in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Hospital of Tongji University between December 1, 2018 and June 30, 2019. The general demographic data were collected through a self-designed questionnaire, and the sleep quality and trait coping styles of pregnant women were assessed with 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 and Coping Styles Questionnaire(CSQ), respectively. Logistic regression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sleep quality and trait coping in pregnant women. Results Among 308 pregnant women included in the final analysis the mean PSQI score was 5.77±2.93. There were 140 pregnant women(45.5%) with poor sleep quality(PSQI>5); and there were 66(21.4%), 102(33.1%), 33(10.7%), 44(14.3%), 60(19.5%), 1(0.3%) and 102(33.1%) participants having problems of subjective sleep quality, time to sleep, actual sleep time, sleep efficiency, sleep disorders, sleep medication use, and daytime dysfunction, respectively. The average scores of subjective sleep quality, sleep onset time, sleep disorder and daytime dysfunction were 1.07±0.67, 1.23±0.84, 1.13±0.55 and 1.37±0.83, respectively.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positive coping was correlated with PSQI score, subjective sleep quality, time to sleep, sleep disorders, and daytime dysfunction, while negative coping was correlated with PSQI score, subjective sleep quality, time to sleep, sleep disorders, and daytime dysfunction. Conclusion The study shows that trait coping styles a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sleep quality among pregnant women, indicating that a positive coping style can help improve the sleep quality of pregnant women.

【Key words】 sleep quality; trait coping style; pregnant women

DOI:10.12289/j.issn.2097-4345.23313

收稿日期:2023-09-18

作者简介:王 涛(1997—),女,硕士,E-mail: 2131241@tongji.edu.cn

通信作者:曹志娟,E-mail: zhijuancao@tongji.edu.cn

【中图分类号】 R17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7-4345(2024)02-0197-06